lv和gucci 我 小镇青年 月薪5000 LV与GUCCI都想要( 四 )


我爸,并不时髦。
我家在浙江台州管辖的一个县城。在浙江,台州并不出名,但只有在台风季节,它才会出现在本省报纸的社交版面上。至于我长大的那个县,我就更不得而知了。
我爸,是一名普通的国企职工,毕业后被分配过来,在工厂里干了一辈子,娶了同厂里的女孩,在职工宿舍里生下了女儿。
在那个宿舍,我家住了8年。
宿舍共五层,在北京,它被称为筒子楼,每家在走廊里摆个煤气炉子做饭,公用走廊尽头的厕所和浴室。每个人都互相认识,对每户人家的喜事、丧事都如数家珍。
那里的记忆大多已经模糊,但有一张照片令人印象深刻。夏天午睡醒来,躺在席子上,吊扇吱呀作响,楼里夫妻吵架,孩子哭闹,窗外嘈杂的蝉鸣。
县城仅有四条中心街道,也是我的生活半径。小学、初中、高中都相隔不远,在同一个方向。起初,我爸骑自行车载我上学,后来骑电动车,再后来我自己骑车。
这条路上的风景变化很慢。比如有一家馄饨店,最早是婆婆开的。现在婆婆去世了,两个女儿接手。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他们还是年轻的女孩。现在他们已经四十多岁了,他们的孩子正在上初中。
我爸给我找彩妆老师的那一年,我18岁,手机还是3G网络,除了发短信和聊QQ,无法承担更多功能。课程结束之后没多久,我买了人生第一套彩妆,品牌是美宝莲——消费世界的门已经缓慢地打开。
2010年9月初,我拖着行李,离开了县城,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火车去了成都上大学。2010年9月初,我带着行李离开县城,坐火车20多个小时去成都上大学。
图片来自一位同伴
在成都,我第一感受到“大城市”意味着什么——你可以成为任何一类你想成为的人。在成都,我第一尝试穿吊带衫、烫头发、蹦迪。
大二的时候,我在天猫上买了第一款叫兰蔻小黑瓶的美容产品。
我在淘宝上逛了一周,才下定决心付款,对于学生而言,它真的很贵。但跨出那一步后,我对价格的敏感度急剧下滑。
我的奢侈教育是在法国完成的。毕业那年,我在一家法国商学院的平台上与该校交流了半年的信息。我报名了,被录取了。2014年初,我从上海坐飞机去巴黎戴高乐机场。
半年里,我花了很多时间在欧洲旅行、逛街、购物。3月初,我还接到来自台州同学的代购需求——两瓶Sisley全能面霜。
即使在法国,Sisley也还是很贵,900元一瓶的单价接近人民币。我开始意识到,小县城的消费力不可小觑。
巴黎的精品店里,穿梭往来的都是中国游客。有一次,我路过一家LV的店铺,看到一位中年女士冲进店铺,指着橱窗里的一款包,操着一口东北话告诉法国服务员:“就那个,整俩。”
然后有一次,我爸朋友的女儿让我去法国买爱马仕铂金包。那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个钱包,对它的购买过程一无所知。
周末的时候,我逛去了一家爱马仕的门店,问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白人销售:“铂金包有吗?”
她尴尬地礼貌地回答“不”,我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。
后来我明白了铂金包是什么之后,突然在想,那天的销售内心是不是在翻白眼:“这个中国人怎么这么土,都不知道铂金包要配货吗?”
不过,我还没见过真正的白金包,也不属于我的圈子。
在法国,我开始买轻奢品牌的包和鞋子,比如COACH、MK之类。返程的时候,因为帮县城的朋友代购,我的行李都超重了5公斤。
图片来自一位同伴
我为自己买了二三十只口红,YSL、兰蔻、雅诗兰黛,什么都有。现在我也好奇,当时怎么有那么旺盛的欲望呢?不过,那些口红最终多数没有用完,放过期了。

推荐阅读